第 4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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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6 章
全然不知皇後此時所想的朝露, 目下心裏面只有一個念頭，她既然答應了皇後應承下了此事，便理應要去做好。
誠然如皇後所言, 年節過後還有許多的事情需要去善後處理，從而抱著學習態度的她又繼續跟隨著鳳棲宮的掌事大宮女一道在忙碌。但這次明顯不同, 皇後似乎不再局限於只讓她跟隨學習一些因為年節而產生的瑣碎的事物裏。
就連內廷裏別的事也在逐漸交由她慢慢去學習。
她之前的朝陽殿除了自己的私庫外就再沒別的庫房，所需登記造冊的東西也就只有薄薄的一冊, 但鳳棲殿不同, 皇後身份不同其他，不說每年的千秋節，就這個年節進宮來獻禮的人也是數不勝數。
宴席那天場面混亂, 有些東西沒有及時入庫登記, 以致到今日就要慢慢將那些東西都整理出來再行登記，貴重些的擺件類，要先給皇後過目, 若有能用得上的會隨著時令和節氣的變化放置在宮中各處用作更換。
別的稍次一些的，就留在一旁先造冊登記, 等到皇後要用作賞賜或者送禮的時候也正好能拿出來用。
朝露之前沒經歷過這些, 亦是第一次見到鳳棲宮內有如此多的庫房, 再看到其中那不勝枚舉琳瑯滿目的東西後，更是花了眼, 第一日隨著清點的時候，就曾因為記錯幾個類目而寫廢了好幾頁的冊子。
做錯事耽誤的是大家的進度，她有些內疚的看著那掌事的大宮女，對方或許是礙於她的身份, 嘴上沒說什麽，只是淡淡的語氣讓人聽得出來是對這件事的無奈。
她自來就沒做過這些事, 學館裏先生所授的東西也從來不會是這些，可當到了這時，暫時沒有公主兩字帶來的身份上的不同時，才終於是體會到有些事情，並不是眼見的那麽簡單。
皇後是事後才聽說這件事的，並沒有責怪她，還同之前的一次一樣，不鹹不淡的說著那些讓她行事仔細的話。
本意是來鳳棲宮幫忙的，卻不想接二連三的添了麻煩，面對皇後時難免會有愧疚感，日後的行事中她也愈發的謹慎小心。
不僅是她，除夕過後一直在忙碌的還有肖晗，除了流民的事外，宮裏還堆積了別的事，二人如同單刀赴會的將士，在各自應完成的領域裏做著不同的事。
兩人各自都在忙，相見的機會也就少了，其間僅有的幾次會面都是在皇後的鳳棲宮內，皇後現在也難得見到這個忙碌的兒子，同林佳嘉的事情徹底沒有後續之後，身為母親的她又繼續在為兒子的終身大事憂心。
“林家小姐說沒能入了你的眼，既如此，那母後便重新給你物色，還同之前一樣，人挑好了，畫像送到東宮去，你若滿意了，本宮就宣人進宮來看看？”
朝露因近日大多時間都在鳳棲宮，也就直接在這裏用膳方便些，皇後說這話的時候三人正在用午膳，桌上的朝露聽見後倒是沒什麽反應，一如既往的秉承著‘食不言寢不語’的準則，而被問及的肖晗，眼神裏也是沒有半點的起伏，一副漫不經心的語氣回答：
“兒臣還是那句話，男男女女那些風花雪月的心思兒臣暫時是歇了，且不說眼下這手裏還有一堆未盡的事宜亟待處理，且這年後就又到了巡邊的時候了。”
“若母後真宣人進宮，沒見兩次兒臣就又要出去了，那耽誤了人家姑娘，最後坊間反倒來說我們皇家的不是。”
他倒是將那些個冠冕堂皇的合理理由都給擡了出來，也正好是皇後拿來堵林佳嘉嘴的那些話，當這會面對肖哈同樣的說辭時，竟也感到一絲無力。
她頗有些心煩的皺了皺眉，有意無意的往悄悄進食的朝露看去，安靜平和，沒什麽反應，希望有些事情真的只是空穴來風，她的擔心是多餘的，於是話鋒一轉又朝著肖晗問道：
“這事兒你拖的太久了，如今你也已經二十有六了，要再不娶妻生子，你外祖和舅舅就該來問本宮了。”
皇後這話是真沒說謊，肖晗的終身大事一日沒有定下，裴家那邊便會一個勁的向皇後施壓，畢竟肖晗的婚事不僅僅只是一場婚事，後面牽連的問題太多，帝後有自己的考量，裴家也有自己的考量。
皇帝目下對肖晗的態度尚可，並沒有明令要插手他的婚事，如此一來，一樁看似美滿的婚姻也就能為肖晗日後問鼎那個位置而添磚加瓦。
這屬於有目共睹的事情，即便皇後不說，肖晗心裏也明白，但他做事向來有他自己的一套方法和籌措，對於這種有很強目的性的人來說，旁人的三言兩語很難改變到他已經做出的決定，更何況，此時的皇後還不知他已經有了決定。
作為母親她說的言辭懇切，以為拿出自己的難處過後肖晗怎麽說也會看在自己面上接受那麽一兩分，但這次不一樣，往常這個時候或許就已經服軟的他，這次卻是難得的拒絕了她：
“匆忙之下所尋的人未必就能真心待孤，母後就不擔心兒在如此匆忙之下找到的也並非良配？不知根知底，再匆忙成婚，那日後長時間相處，難免會因為各種原因而成一對怨偶。”
這次她倒沒有反駁，只意有所指的湊過去問：
“既如此，那你好歹也給本宮一個條件，就像上次林佳嘉一樣，讓母後心裏能有個譜。”
皇後做出了讓步，一雙眼睛一瞬不瞬的盯著他，生怕錯過他接下來要說的話，而肖晗卻是執起手邊的杯盞，借著飲茶的當下，偷偷透過縫隙用餘光在打量眼前一聲不吭，只顧‘埋頭苦幹’的人。
朝露這會的面上雖說無波無瀾，但心裏卻是猶如擂鼓，倒不是說害怕肖晗會在這會就將兩人的關系吐露出來，而是害怕肖晗這過於明顯的視線會被皇後察覺，畢竟，就算她這會沒有擡眼去看肖晗的神情，也能感覺到那熱辣的視線穩穩落在自己身上。
他漫不經心的喝完茶，同皇後玩笑道：“沒什麽條件不條件的，母後便就按照上次的來便罷。”
“既如此，那林家小姐為何就不可！”皇後聲音不自主有些拔高，也是不能理解他這個回答。
他捏著手裏的東西，在掌心轉了那麽一兩圈，像是隨心所欲，又像是深思熟慮，一臉神秘莫測的表情讓皇後有些摸不著頭腦：
“大概是因為，她還不夠嬌蠻…”
他這話說的似是而非，一臉狡黠的樣子看起來真有幾分玩笑的意思，皇後聽後有些嗔怪，說這不是在玩笑，讓他說真話。
索性那答案也只有他自己才清楚，嬌蠻是有的，但只要不是自己所喜歡的人表現出的驕蠻，那他的容忍和喜愛則會大大削弱，畢竟，只有情人的眼裏才會出西施。
這個回答顯然不能說服皇後，畢竟能為太子妃的人日後便是一國之母，既都是如此尊貴體面的身份，又何以又能嬌蠻？
她還欲再言，但這會的肖晗顯然已經興致缺缺，手中的筷著也是不緊不慢的在盤中挑選，雖說事情還是沒個結果，但到底他還是松了口答應了，天下女子那麽多，她又何愁挑不出一個能讓他滿意的來。
殿內又恢覆安靜，這頓飯終於在三人各懷心思下草草結束。
…
年節的幾日休沐轉瞬即逝，早朝恢覆在即，百官們也在漸漸收斂將更多的精力和心思重新放到朝中來，而肖晗卻早已在初二的時候就開始了裏外的奔波。
不說帝後，就連朝露也有好幾日未能見到他了，而最近也不知是為何，皇後這邊的事情越來越多，她也逐漸開始分不開身，就說兩人最近的那一次見面。
他從鳳棲宮請安離開，皇後吩咐朝露去相送，本以為出了宮殿以後在無人的地方兩人可以互訴衷腸，卻不妨才走出宮門沒多遠，肖晗一只手剛剛擡起還沒來得及伸過來的時候，身後就傳來噠噠的腳步聲，說宮裏還有事務沒處理完，還需要公主盡快回去。
她眼神略表歉意的望著他，有些言不由衷：
“小妹那處尚還有事要處理，只能送到這兒了。”
肖晗先是撇了那傳話的宮人一眼，也說不清語氣裏有什麽情緒，只是面無表情的問：
“孤竟不知，鳳棲宮這會的主事的人竟成了公主？”語氣冷漠，沒有任何起伏。
那宮人只是奉命來請朝露回去，也是沒想到他會這樣問，期期艾艾了半晌也沒說出個所以然來，倒是朝露覺得他有些過了，沒讓人繼續回答，也沒等肖晗同意，上前一步就擋在他的面前，自作主張的說：
“既如此，那小妹便先回了，皇兄請便。”
在那人看不見的角度裏，兩人視線交匯，她那告饒似的神色一下就撞進他的視野裏，小白兔似的，可憐兮兮，讓人忍不住…
眼見沒了辦法，他既舍不得為難她，又不想就這樣放了人離開，深吸了好幾口氣才平覆下那股沖動，沒再繼續刁難，他皺眉有些不耐的擺擺手，放了她離開，卻也只有他自己知道，即便她不做這樣的姿態，也能得到這樣的結果，誰讓他自己心甘情願的縱容呢。
多日來少有的獨處又被人破壞，看看著她漸行漸遠的背影，他略微有些煩悶的揉了揉額角，心裏不知在盤算著什麽。
…
早朝是在初五這日恢覆的，這會尚還處於新歲的活躍氣氛裏，年前好些未盡的事情在慢慢顯露出結果來，好在所有的事情都看似是一片向好的態勢，緊張的氣氛也逐漸在緩和。
下朝之後，肖晗難得的同裴劭走了一段路。
“你是說，想讓二妹出面，讓姑姑允了小妹在上元那日能同我們一道出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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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然不知皇後此時所想的朝露, 目下心裏面只有一個念頭，她既然答應了皇後應承下了此事，便理應要去做好。
誠然如皇後所言, 年節過後還有許多的事情需要去善後處理，從而抱著學習態度的她又繼續跟隨著鳳棲宮的掌事大宮女一道在忙碌。但這次明顯不同, 皇後似乎不再局限於只讓她跟隨學習一些因為年節而產生的瑣碎的事物裏。
就連內廷裏別的事也在逐漸交由她慢慢去學習。
她之前的朝陽殿除了自己的私庫外就再沒別的庫房，所需登記造冊的東西也就只有薄薄的一冊, 但鳳棲殿不同, 皇後身份不同其他，不說每年的千秋節，就這個年節進宮來獻禮的人也是數不勝數。
宴席那天場面混亂, 有些東西沒有及時入庫登記, 以致到今日就要慢慢將那些東西都整理出來再行登記，貴重些的擺件類，要先給皇後過目, 若有能用得上的會隨著時令和節氣的變化放置在宮中各處用作更換。
別的稍次一些的，就留在一旁先造冊登記, 等到皇後要用作賞賜或者送禮的時候也正好能拿出來用。
朝露之前沒經歷過這些, 亦是第一次見到鳳棲宮內有如此多的庫房, 再看到其中那不勝枚舉琳瑯滿目的東西後，更是花了眼, 第一日隨著清點的時候，就曾因為記錯幾個類目而寫廢了好幾頁的冊子。
做錯事耽誤的是大家的進度，她有些內疚的看著那掌事的大宮女，對方或許是礙於她的身份, 嘴上沒說什麽，只是淡淡的語氣讓人聽得出來是對這件事的無奈。
她自來就沒做過這些事, 學館裏先生所授的東西也從來不會是這些，可當到了這時，暫時沒有公主兩字帶來的身份上的不同時，才終於是體會到有些事情，並不是眼見的那麽簡單。
皇後是事後才聽說這件事的，並沒有責怪她，還同之前的一次一樣，不鹹不淡的說著那些讓她行事仔細的話。
本意是來鳳棲宮幫忙的，卻不想接二連三的添了麻煩，面對皇後時難免會有愧疚感，日後的行事中她也愈發的謹慎小心。
不僅是她，除夕過後一直在忙碌的還有肖晗，除了流民的事外，宮裏還堆積了別的事，二人如同單刀赴會的將士，在各自應完成的領域裏做著不同的事。
兩人各自都在忙，相見的機會也就少了，其間僅有的幾次會面都是在皇後的鳳棲宮內，皇後現在也難得見到這個忙碌的兒子，同林佳嘉的事情徹底沒有後續之後，身為母親的她又繼續在為兒子的終身大事憂心。
“林家小姐說沒能入了你的眼，既如此，那母後便重新給你物色，還同之前一樣，人挑好了，畫像送到東宮去，你若滿意了，本宮就宣人進宮來看看？”
朝露因近日大多時間都在鳳棲宮，也就直接在這裏用膳方便些，皇後說這話的時候三人正在用午膳，桌上的朝露聽見後倒是沒什麽反應，一如既往的秉承著‘食不言寢不語’的準則，而被問及的肖晗，眼神裏也是沒有半點的起伏，一副漫不經心的語氣回答：
“兒臣還是那句話，男男女女那些風花雪月的心思兒臣暫時是歇了，且不說眼下這手裏還有一堆未盡的事宜亟待處理，且這年後就又到了巡邊的時候了。”
“若母後真宣人進宮，沒見兩次兒臣就又要出去了，那耽誤了人家姑娘，最後坊間反倒來說我們皇家的不是。”
他倒是將那些個冠冕堂皇的合理理由都給擡了出來，也正好是皇後拿來堵林佳嘉嘴的那些話，當這會面對肖哈同樣的說辭時，竟也感到一絲無力。
她頗有些心煩的皺了皺眉，有意無意的往悄悄進食的朝露看去，安靜平和，沒什麽反應，希望有些事情真的只是空穴來風，她的擔心是多餘的，於是話鋒一轉又朝著肖晗問道：
“這事兒你拖的太久了，如今你也已經二十有六了，要再不娶妻生子，你外祖和舅舅就該來問本宮了。”
皇後這話是真沒說謊，肖晗的終身大事一日沒有定下，裴家那邊便會一個勁的向皇後施壓，畢竟肖晗的婚事不僅僅只是一場婚事，後面牽連的問題太多，帝後有自己的考量，裴家也有自己的考量。
皇帝目下對肖晗的態度尚可，並沒有明令要插手他的婚事，如此一來，一樁看似美滿的婚姻也就能為肖晗日後問鼎那個位置而添磚加瓦。
這屬於有目共睹的事情，即便皇後不說，肖晗心裏也明白，但他做事向來有他自己的一套方法和籌措，對於這種有很強目的性的人來說，旁人的三言兩語很難改變到他已經做出的決定，更何況，此時的皇後還不知他已經有了決定。
作為母親她說的言辭懇切，以為拿出自己的難處過後肖晗怎麽說也會看在自己面上接受那麽一兩分，但這次不一樣，往常這個時候或許就已經服軟的他，這次卻是難得的拒絕了她：
“匆忙之下所尋的人未必就能真心待孤，母後就不擔心兒在如此匆忙之下找到的也並非良配？不知根知底，再匆忙成婚，那日後長時間相處，難免會因為各種原因而成一對怨偶。”
這次她倒沒有反駁，只意有所指的湊過去問：
“既如此，那你好歹也給本宮一個條件，就像上次林佳嘉一樣，讓母後心裏能有個譜。”
皇後做出了讓步，一雙眼睛一瞬不瞬的盯著他，生怕錯過他接下來要說的話，而肖晗卻是執起手邊的杯盞，借著飲茶的當下，偷偷透過縫隙用餘光在打量眼前一聲不吭，只顧‘埋頭苦幹’的人。
朝露這會的面上雖說無波無瀾，但心裏卻是猶如擂鼓，倒不是說害怕肖晗會在這會就將兩人的關系吐露出來，而是害怕肖晗這過於明顯的視線會被皇後察覺，畢竟，就算她這會沒有擡眼去看肖晗的神情，也能感覺到那熱辣的視線穩穩落在自己身上。
他漫不經心的喝完茶，同皇後玩笑道：“沒什麽條件不條件的，母後便就按照上次的來便罷。”
“既如此，那林家小姐為何就不可！”皇後聲音不自主有些拔高，也是不能理解他這個回答。
他捏著手裏的東西，在掌心轉了那麽一兩圈，像是隨心所欲，又像是深思熟慮，一臉神秘莫測的表情讓皇後有些摸不著頭腦：
“大概是因為，她還不夠嬌蠻…”
他這話說的似是而非，一臉狡黠的樣子看起來真有幾分玩笑的意思，皇後聽後有些嗔怪，說這不是在玩笑，讓他說真話。
索性那答案也只有他自己才清楚，嬌蠻是有的，但只要不是自己所喜歡的人表現出的驕蠻，那他的容忍和喜愛則會大大削弱，畢竟，只有情人的眼裏才會出西施。
這個回答顯然不能說服皇後，畢竟能為太子妃的人日後便是一國之母，既都是如此尊貴體面的身份，又何以又能嬌蠻？
她還欲再言，但這會的肖晗顯然已經興致缺缺，手中的筷著也是不緊不慢的在盤中挑選，雖說事情還是沒個結果，但到底他還是松了口答應了，天下女子那麽多，她又何愁挑不出一個能讓他滿意的來。
殿內又恢覆安靜，這頓飯終於在三人各懷心思下草草結束。
…
年節的幾日休沐轉瞬即逝，早朝恢覆在即，百官們也在漸漸收斂將更多的精力和心思重新放到朝中來，而肖晗卻早已在初二的時候就開始了裏外的奔波。
不說帝後，就連朝露也有好幾日未能見到他了，而最近也不知是為何，皇後這邊的事情越來越多，她也逐漸開始分不開身，就說兩人最近的那一次見面。
他從鳳棲宮請安離開，皇後吩咐朝露去相送，本以為出了宮殿以後在無人的地方兩人可以互訴衷腸，卻不妨才走出宮門沒多遠，肖晗一只手剛剛擡起還沒來得及伸過來的時候，身後就傳來噠噠的腳步聲，說宮裏還有事務沒處理完，還需要公主盡快回去。
她眼神略表歉意的望著他，有些言不由衷：
“小妹那處尚還有事要處理，只能送到這兒了。”
肖晗先是撇了那傳話的宮人一眼，也說不清語氣裏有什麽情緒，只是面無表情的問：
“孤竟不知，鳳棲宮這會的主事的人竟成了公主？”語氣冷漠，沒有任何起伏。
那宮人只是奉命來請朝露回去，也是沒想到他會這樣問，期期艾艾了半晌也沒說出個所以然來，倒是朝露覺得他有些過了，沒讓人繼續回答，也沒等肖晗同意，上前一步就擋在他的面前，自作主張的說：
“既如此，那小妹便先回了，皇兄請便。”
在那人看不見的角度裏，兩人視線交匯，她那告饒似的神色一下就撞進他的視野裏，小白兔似的，可憐兮兮，讓人忍不住…
眼見沒了辦法，他既舍不得為難她，又不想就這樣放了人離開，深吸了好幾口氣才平覆下那股沖動，沒再繼續刁難，他皺眉有些不耐的擺擺手，放了她離開，卻也只有他自己知道，即便她不做這樣的姿態，也能得到這樣的結果，誰讓他自己心甘情願的縱容呢。
多日來少有的獨處又被人破壞，看看著她漸行漸遠的背影，他略微有些煩悶的揉了揉額角，心裏不知在盤算著什麽。
…
早朝是在初五這日恢覆的，這會尚還處於新歲的活躍氣氛裏，年前好些未盡的事情在慢慢顯露出結果來，好在所有的事情都看似是一片向好的態勢，緊張的氣氛也逐漸在緩和。
下朝之後，肖晗難得的同裴劭走了一段路。
“你是說，想讓二妹出面，讓姑姑允了小妹在上元那日能同我們一道出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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